Already it's September -by Lili
When weeds bend down
The horizon reveals its real curve
Vision extends, carried by the wind
over the purple blue, the far distance
While I turn back again
That deer near the woods
has vanished
Fields of flowers persist, open
White birches, grapevines
as well as the smiling sunflowers
are still waiting, next to the tranquil lake
August, and the whole summer
has been neglected entirely
by my paintbrush
This morning, a red fox passed, over the hillside
Awaken from the burning dream
Only then, I was surprised to discover:
The world was not certainly asleep
Already, it's September...
(Sept. 8th 2007 2007)
http://blog.sina.com.cn/songstudi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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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九月 / 立里
荒草们弯下腰
地平线 露出真实的 起伏
目光延伸 被风
带过紫蓝色的 远方
当我 再回转身去
林边的 那只鹿
已经消失
花朵们 仍然固执地 开放
白桦树 葡萄藤
和满脸堆笑的 向日葵
还在宁静的湖面上 等待
八月 和整个夏天
一起被画笔
忽略
清晨 一只火狐跑经山坡
从梦中烫醒的我
才惊奇地发现
世界 并没有睡
已是九月......
(2007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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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筝简评】
“荒草们弯下腰 地平线
露出真实的起伏”
首先映入眼帘的这两句,像一幅拉开的巨幅长卷,开阔而安谧。诗歌的语言也干净利落,无任何废话,笔力厚实如刀刻般见棱角。
从中我感受到北朝民歌《敕勒歌》中“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但这里所“见”的绝非所谓的“牛羊”,而是连绵错落有致的山脉,其实更像一幅曲线凸凹有致的人体画。我们看到,诗人的目光穿越辽阔干净的天空,随优美生动的线条起伏延伸,并“被风带过紫蓝色的远方”。我们站远一点看这幅画,一个衰败的季节,一个孤单的人,凝目远眺,还有点荒凉的灰色感觉,这种场景很适合怀人。
写到这里,诗人则倒过来写“风”,在第一句“荒草们弯下腰”的背后,就隐藏了一阵阵微妙的秋风。这样简洁循环的写法很别致,这一节状景的描绘太纯美了,美的让你欣赏时不会含半点杂念。
到底无愧出自于画家的手笔,诗中处处皆画。轻巧的几笔就勾勒出动态的线条和严谨的构架,动中有静,色块素淡忧郁。(风吹动,荒草摇摆地弯下腰肢,地平线起伏绵长,紫蓝色的山峦静卧,目光具有穿透力的向前延伸到远方)
这些句子线条虽粗旷,但笔触又及其细致,语言节制,且富有张力,意境高旷深远。
在物象的运用上,这节采用的都是具象的物体,但这些具象的物体均被诗人赋于了生动的灵性。
第二节镜头转换,把我们带向身后的事物,那是另一幅画。“当我 再回转身去/林边的那只鹿 已经消失”。原来这里还隐藏了一只鹿,一只一直在不远处温柔陪伴的伙伴,可现在它已经消失了。看到这里,我突然恍然大悟,这第一节原来是一场回忆中的片断。“转身”这个词里隐藏了一个时间概念,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我从诗中无法确切知道。
第三节像是交响乐中的女声小合唱,从幕后传出。曾经的世界,或者已经消失的一切和时间像死亡一样不能复活,而真实的世界依然向前不停的转动,四季依旧循环交替,那些树,那些花该开的还在开放,唯有多了一个在同样季节“等待”的人。那曾激起千层波浪的湖面,如今风平浪静,“花朵们仍然固执地开放”,有人亦无望的固执等待那只小鹿的再现。
前几节在内部都有一个时间流逝转换的内核,这里的第四节则明朗的用(八月)时间做承转。
第四节用词及其节省,意味却更犹长。整个夏天,整个八月漫长的光阴都被画笔冷落,其实是画家不自觉的冷落了画笔,而没有被冷落的还能是什么?有些隐词在简洁的语言背面不言而喻。
诗歌写到了此处,给我的感觉已经非常低调,其实作为高开低走的诗歌也该就此结束。但这首诗歌并没有就此结束,却异峰突起的跟进一节,转入一个红色的早晨。
“清晨 一只火狐跑经山坡
从梦中烫醒的我 才惊奇地发现
世界并没有睡
已是九月”
这节的突现给我的感觉像一缕阳光从黑暗中升起,那是绝望中的希望之歌,基调马上变得明亮起来。
我感觉这里出现的“火狐”(红色),应该就是那只曾经遗失的鹿,经过岁月的淘洗而裂变,它是那样的醒目,像一团滚动的火焰,再次烫伤诗人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曾经消失的世界再次呈现,在另一个早晨惊奇的醒来,诗人突然发现,原来过去的世界从未睡去,而是经历了一个个四季的轮回,最终回到原先的起点,那就是永远盘诘在心底故事多发的九月。而这个已来临的九月,则是一个崭新的九月,又一轮红色的梦的开始。
这首诗歌的特点,在于构图精美,结构缜密,线索一波三折,承转起伏跌宕,情感和语言都很节制,并透出一种大气和大美。
2007-0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