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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归来者之歌 [降B大调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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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 归歌
[降B大调交响曲]
1. 前奏：惊愕的急板
黑与白
仅为对方
而存在，夜与昼是我们
重逢的唯一
风格
一盘
残局被
命运的木鱼
敲醒， 执白的东方
举着二十年
落日的手无力
垂下
惊愕的
十指，在西方的午夜时分
跃起，滑出钢琴黑键的极端
磨擦起火，森林
急速上升
刺出漫天
繁星
峡谷
裂开的
旧伤，慌忙结痂
掩饰起原始的晶石
天际却绽开，黎明
又撕出一道
殷红
地狱
无声的
尖叫，被融入逆光的
风景。天堂以外的空间
万籁
寂静
2. 第一乐章： 夜的柔板
童年
是悄声的细雨
幻想的纸船早已漂过
南方的拱桥，漂出
悠长的
窄巷
梧桐雨
敲打青石板的
回音，仍然滴答作响
外婆的老座钟，无时不在
粉墙黛瓦的梦中
摇晃
面对
无数次
惊醒，窗外是
它乡的风景。画笔饱沾
苦涩的海水，在麻布上
描绘自己的耳朵
和别人的
眼睛
始终
无法靠近
虔谶的雾，无法开口称呼
自由的圣地的领养者。钟声
一次次退去，回落在傍晚
尽处的教堂，回到
十字的
尖顶
不知
在何处
丢失了母语的钱包
手势在加倍支付起悔恨
牙床与指关节脱臼，骨裂的
嘶哑声中，胸膛和烙铁重合
青烟消散，显露出
象形字的
皱纹
黄皮肤
是异种文化的囚服
铸钟艰难地裂开，被难产在
异土的娩床。剪断脐带的
伤痛里，流出
酱油色的
陈血
昨天的
墨池，诗的流泉
已经枯干。无数日常事件
陨石般坠落
没有激起
漪涟
麋鹿
和枯叶们
正从被砍开的栅栏缺口中
逃走。我在猎季里放生，披着
多事之秋的迷彩服，举起
大号沙枪，伪装成
无辜的灌木
在潜望镜里
瞄准着
猎人
鬼节
已过。南瓜灯
从黄昏把守到黎明
那幅在白天疲惫不堪的
自画像，又在午夜
复活
幽灵
架驶单机潜逃
重韬那只信鸽的
邮路，却被预告的飓风
击落。 陨坑的中心，残骸堆砌出
雕塑， 与昨夜捞出的沉船为伍
桅杆高处，破旗无奈地
招展，与那座城墙上
新建的纪念碑
隔海
相望
归路
和剩余的歌谣，正在被
白色的冬雪
抹平
3. 第二乐章：昼的行板
六月
那最初的
光线，被收进
迟疑的窗帘。接踵而来
失望的夜洞，也被
扯起的朝霞
缝补
坚持在
病中赏雨。撑开
巨大的布伞回望，那些
轻易咳嗽出的诗句
一再被人们
误诊
烟州
之行，还在那只
老皮箱的沉香中陶醉
不知疲倦的瘦黄花
倔强地在罗盘上
定向
开放
偏爱
那些估错了年代的
瓷器。桂花酒和文字
透出那座老房子的窗棂。一叶扁舟在
六朝斑驳的碑文里徘徊，不断问路
打听, 走访那些不为人知的
遗址。从旧版本的辞海里
打捞着英雄或是
逃亡者的
定义
相信
那个寓言
熟透的秋天，就像葡萄
和悬挂的空中阁楼一样甘甜
在错失了千百回的
流星中，等待一次
真实的
碰撞
团团
白云逐日飘过
那些被雨水和眼泪
放大的往事，一夜间被雪堆
取代。抖落满发梦的尘埃
咬起蓝印花头布的死角
不知是祈祷
还是在
问罪
推开
睡眼惺松的
门扉，星群已原谅
夜行者的谎言。新月却在抱怨
说：今夜无梦，今夜
无雨，今夜
没有
你
4. 第三乐章： 交融的广板
窄路
重逢, 灯又被撞亮一次
夜来不及辨认确切的胎记和瞳仁里的
惊恐，手臂已经张开，成为指针
在校对不准的时钟里
高举起过时的
火把, 追赶起
时差
死灰
复燃，已无法回到
林中。古生代卷曲的
蕨草开始伸展。叫春的
旧伤在潮湿的树洞里
生长出
喉咙
弃儿
从那本
旧诗里逃出，被新发式
蒙住眼睛。从夏到秋，在深夜
在颤抖的独钢丝上，向南
疯跑。下面是
新诗的
深渊
紧急
煞车声
溅起漫天刺耳的
红尘。快节奏的路标和
警告，预示着灵感的诞生。守夜人
在旧杯盏里不停加诗，关注另一场
剧目。老马车在荒草丛生的
原野里四季轮转，鞭打
自己, 朝那片叶子
红透的枫林
狂奔
重锤
一次次
敲击玻璃的
定音鼓， 粉碎出黑色的
诗句。夜幕下的音符，一只只
逃飞的蝙蝠，从古城褪色的地图里
四处莽撞，寻找那些
倒挂往事的
屋檐
街道
已挤满陌生的
鞋印。毫无血色的
广场的裸胸，散发异样的香型
那段城墙早被出卖， 灯火
已变得疏远，四季
和花园
也被别人
侵占
一片
老榛叶
抱头逃窜
沿着往事的轨迹
倒退，回到上个时代的
车站。回到长河的源头，在那
沙漠之丘，在那仅存的
一方净土，种满
无名的
花果
诗画
同谋，开始营造
第五个季节。镜头摇移
回忆的老片子里，一双被雇佣的
笨手，正采撷着山间的野花
河边雕木床头上
翘首期待的是
一只倾斜的
梅瓶
渴望
不再是象征
旧唱盘的颤音缓缓爬到
顶端。独峰在涨潮时倒塌
弦断的惊裂之后
暴雨
倾盆
5. 终曲 ： 无名未来的庄板
海面
和沙丘
在飞涨，回忆
和历史一起发黄
当自由进化出言情的
文字，灾难
已无法
避免
冰川
在融解
大陆板块在夜间
加速对移。在各自的
块面上，我们极力保持
平衡，保持八七年
单纯的姿势
保持着
诱惑
老路
突然风化
歌声不再神秘
怨火正在和积雪线下的
野芽一起熄灭。断魂的紫峰
已在晨雾中呜咽出一路
高山流水，船
在夜海中漂泊
呻吟着一曲
无望的
归歌
2008/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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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歌
[降B大调交响曲 ]
1. 前奏：惊愕的急板
黑与白
仅为对方而存在
夜与昼
是重逢的唯一
风格
一盘残局
被命运的木鱼敲醒
执白的东方，举着
二十年落日的
手, 无力垂下
惊愕的十指
在西方的午夜时分跃起
滑出钢琴黑键的极端
擦击起火
森林，急速上升
刺出漫天繁星
峡谷裂开的旧伤，慌忙
结痂, 掩饰起原始的结晶
天际却绽开, 黎明
又撕出一道
殷红
地狱无声的
尖叫，被融入
逆光的风景
天堂以外的瞬间
万籁寂静
2. 第一乐章： 夜的柔板
童年是
悄声的细雨，幻想的纸船
早已漂过南方的拱桥，漂出
悠长的窄巷
梧桐雨
敲打青石板的回音
仍然滴答作响
外婆的老座钟，还在
粉墙黛瓦的
梦中摇晃
面对无数次
惊醒, 窗外是它乡的风景
画笔饱沾苦涩的海水
在麻布上描绘
自己的耳朵
和别人的
眼睛
始终无法靠近
虔谶的雾，无法开口
称呼自由的圣地的领养者
钟声一次次退去，回落在
傍晚尽处的教堂
回落到
十字的尖顶
不知在何处
丢失了母语的钱包
手势在加倍
支付起悔恨, 牙床与指关节
脱臼，骨裂的嘶哑声中
胸膛和烙铁重合
青烟消散, 显露出
象形字的
皱纹
黄皮肤
是异种文化的囚服
青铜鼎艰难地裂开，被难产在
异土的娩床上，剪断脐带的
巨痛里，淌出
酱油色的
陈血
昨天的墨池
诗的流泉
已经枯干，无数
日常事件，陨石般坠落
没有激起漪涟
麋鹿和枯叶们
正从被砍开的栅栏缺口中
逃走，陌生人
在猎季里放生, 披着多事之秋的
迷彩服，举起大号沙枪
伪装成无辜的灌木
在潜望镜的后面
瞄准猎人
鬼节已过
南瓜灯，从黄昏把守到黎明
那幅在白天疲惫不堪的
自画像, 又在午夜
复活
幽灵
架驶单机潜逃，重韬那只
信鸽的邮路，却被预告的飓风
击落，陨坑的中心，残骸堆砌出
雕塑，与昨夜捞出的沉船为伍
桅杆高处，破旗无奈地招展
与城墙上新建的
纪念碑
隔海相望
归路
和剩余的歌谣
被白色的冬雪
抹去
3. 第二乐章：昼的行板
六月
那最初的光线
被收进迟疑的窗帘
接踵而来失望的
夜洞, 也被朝霞缝补
坚持在病中赏雨
撑开巨大的布伞
回望，那些轻易咳嗽出的
诗句，一再被人们误诊
烟州之行
还在那只老皮箱的沉香里
陶醉，不知疲倦的瘦黄花
倔强地在罗盘上
定向开放
偏爱那些
估错了年代的
瓷器，桂花和文字
透出那座老房子的窗棂
独木舟在六朝斑驳的碑林中
徘徊，不断问路打听
走访那些不为人知的遗址
从旧版本的辞海里
打捞英雄，或是
逃亡者的定义
相信那个寓言熟透的
秋天，就像葡萄
和悬挂的空中阁楼
一样甘甜，在错失了
千百回的流星中
等待一次
真实的
碰撞
团团白云
逐日飘过，那些
被雨水和眼泪放大的
往事，一夜间
被雪淹没
抖落满发梦的尘埃，你咬紧
蓝印花头布的死角
不知是祈祷
还是在
问罪
推开
睡眼惺松的
门扉，星群
已经原谅夜行者的谎言
新月却在抱怨
说：今夜
没有梦
4. 第三乐章： 交融的广板
窄路重逢
灯又被撞亮一次
夜来不及辨别确切的胎记
瞳仁里还剩余着惊恐，手臂
已经张开，成为指针
在校对不准的时钟里
高举过时的
火把，追赶起时差
复燃的
死灰, 已无法回到
林中，古生代卷曲的蕨草
开始伸展，叫春的旧创口
在潮湿的树洞里
生长出喉咙
那本
旧诗里逃出的弃儿
被新发式蒙住眼睛，从夏到秋，在深夜
在颤抖的独钢丝上向南疯跑
下面是诗的
深渊
紧急煞车声
溅起漫天刺耳的红晕
快节奏的路标和警告
孕育出灵感
不眠者在旧杯盏里
不停加酒，关注另一场剧目
老马车，在荒草丛生的原野里
四季轮转，鞭打起自己
朝那片
叶子又红了的枫林
狂奔
重锤
一次次
敲击玻璃的
定音鼓，粉碎出黑色的
诗句，夜幕下的音符，一只只
逃飞的蝙蝠，在古城褪色的
地图里，到处莽撞
寻找那些
倒挂往事的
屋檐
街道
挤满陌生的
鞋印，毫无血色
广场的裸胸，散发异样的香型
那段城墙早就被出卖，灯火
已变得疏远
四季和花园
也被别人
侵占
老榛叶
抱头逃窜
沿着往事的轨迹
倒退，回到上个时代的车站
回到长河的源头, 在那
沙漠之丘, 在那
仅存的一方净土
种满无名的
花果
诗画
同谋, 开始营造第五个
季节, 镜头摇移，回忆的
老影片里，一双被雇佣的笨手
正采撷着山间的野花
河岸雕木床头上
翘首期待的
是一只
倾斜的
梅瓶
渴望
不再是象征
旧唱盘的颤音爬到
顶端，孤峰在涨潮时
倒塌，弦断的
惊变之后
暴雨
倾盆
5. 终曲 ： 无名未来的庄板
海面
和沙丘
在飞涨，回忆
和历史一起发黄
当自由进化出言情的
文字，灾难
已无法
避免
冰川
在融解
大陆板块
在夜间加速对移
在各自的块面上，有人
在极力保持平衡
固定成八七年
单纯的姿势
凝结出
诱惑
老路
突然风化
歌声不再神秘
怨火正在和积雪线下的
野芽一起蠕动,断魂的紫峰
已在晨雾中, 呜咽出一缕
高山流水, 船在夜海中
漂泊, 重复着一曲
无望的
归歌
2008/01/30
